2008年11月11日 星期二

我的海角七番地


我回來了。



從哪裡回來不重要,回到哪裡也不重要(啊不然請問到底什麼才重要?-_-|||),正如信從哪裡寄出不重要,要寄到哪裡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書寫的過程,當最後一個句點落下之時,就已經寄達了每個人心中,那個想望的海角七番地。



關於電影《海角七號》的討論已經太多,我的感想應該也都已經包含在這麼多的感想類型當中,因此也就略過不提了。倒是前不久拿到電影原聲帶,包裝當然扣緊了電影主題。





正面是寄給友子的包裹,有我非常喜歡的麻繩繫住,害我擱了好多天都捨不得拆。





背面是曲目。





是的,是寄到海角七番地給友子沒錯。





打開盒子是薄薄的一個信封。





信封下是一張張信箋,一面印著歌詞,一面印著那七封情書。









將將,偽裝成情書的CD終於現身啦!





不過這張專輯不是我要說的主題,只是它的整個包裝概念,喚醒了我在電影院中,動容的那個片刻。



貫穿電影中的七封以日文書寫的信,儘管因感情濃郁文字抒情,被定義為「情書」,但六十年前書寫的時候,其實更近於日籍老師對自我行為的解釋,解釋為什麼他選擇了獨自離去,而把深愛他願意和他一同面對所有困難的友子留下。



信是在他過世後,由老師的女兒找到代為寄出,因此可知,這位老師在有生之年,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友子知道自己當年的懊悔、恆久的思念與一輩子的刻骨銘心。他有六十年的光陰可以做這件事,只要寫下「海角七番地」,貼上郵票寄出,或許,或許他們還能夠見上一面。



有時忍不住想,面臨抉擇的時候,是「勇敢迎向挑戰」比較容易?還是「放棄」比較簡單?在許多人看來,這位日籍教師懦弱的逃避了帶友子一同離去所可能會遇到的難關,甚至連天真爛漫的友子到了最後一刻都還不敢置信,她倉皇、不知所措的看著心愛的人離去,她梭巡船上身影的眼底,看見了什麼?是一個膽小懦弱沒有擔當的男人,還是一個深愛著她卻有苦衷必須如此抉擇的男人?



讓友子跟隨他乘戰敗國的船艦遣返,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,並不只是帶一個愛人離開這麼簡單。他以放棄這段愛情的方式愛著她,長達六十年,並始終堅持著「放棄」這件事。



誰都無法預料,當年他們若順利地在一起回到日本生活,會不會白頭到老、相愛至今?(套一個煞風景的例子,羅蜜歐與茱麗葉要是結婚,誰能保證他們不會離婚?)



六十年歲月只能想像,而想像總是美好的,情書投遞的目的地—海角七番地畢竟只在回憶裡,回憶永遠美麗。照片中的友子永遠笑容甜美,他們的愛情永遠停留在分開之前。



那七封書信,用來封緘他們的愛情,多年後遺落世間,拆開閱讀的那一瞬間,封存了六十年的香氣剎時飄散四溢。





如果我是寫信的人,我會讓信件隨著我離去,讓香氣永遠都是祕密。



如果我是收件人,我會擁抱著它但不拆開,免得香氣隨開啟而消失。



可惜我誰都不是,而我的海角七番地,不過就是一台碎紙機。(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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